侑kill

Prince Charming sing to me.

【昊健】止步于此

祝辰星:

重发……希望这次不被屏蔽==


感谢之前点小红心和留言评论的旁友,给你们笔芯!






时间线极度混乱的一篇,不甜,又长又无聊。


OOC OOC OOC


请勿上升真人。






BGM-这样就很好




人和人的交集总有不同段落


不是一定要牵手才算相互陪伴过


 


 


 


1.


 


刘昊然路过董子健房间的时候,门半掩着。里面泄露出几缕柔和的暖光,在昏暗的酒店走廊里分外显眼。


他不由自主的往里面看,看见一个颇为熟悉的后脑勺。后脑勺的主人正窝在宽大的椅子里,低着头不知道在干什么。刘昊然想,八成是在看书。


他对于这个人行为举止的判断总是有些武断,结果却总是正确。他觉得,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太熟。刘昊然是窃喜于这个结论的,好像在某个层面上,他们是很亲密的存在。


他知道自己有些醉了,驻足一会儿就晃晃荡荡的想回自己的房间,没想到天不遂人愿,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


歌声悠扬的回荡。


刘昊然吓了一跳,继而是想弄死打电话来的某位仁兄。他手忙脚乱的掏出手机,又忙里偷闲的看了一眼门内——后脑勺已经变成了他师哥一双在暖光里几近透明的眼睛。


“我明天就飞回去——对啊,结束了。好,好的,嗯。”


“剧本我都看过了,我有那么不靠谱吗?好了好了,我知道。挂了挂了。”


飞速解决了这通电话,刘昊然抬眼,对上董子健的视线,颇有些傻气的笑了,晃了晃手里的手机。


“嗨,这不是,路过路过。”


那双眼睛弯了弯,波光流转里露出无可奈何的宽容和对于他拙劣解释的戏谑。董子健转过头去,伸出一只手来去够一旁茶几上的水壶。细细的水流注入造型别致的玻璃杯里,尚且还冒着袅袅热气。


这是在让他进去了。


刘昊然推开门,毫不客气的坐下来,端起杯子抿了一口水。估计是泡过茶的,温热的水里存着淡淡的茶叶香气。


刘昊然不太喜欢茶。他这个年纪,几乎是泡在碳酸饮料里长大的。酸倒牙的气泡咕噜咕噜的充盈口腔,清甜的让人上瘾。董子健曾嘲笑他幼稚,他梗着脖子说他老学究。才二十出头的年龄就干着五六十岁的人的事情。


董子健自他进来后就没再管他,自顾自的继续翻页。屋子里开的灯少,那盏墙角的落地灯光线柔和,飘飘荡荡的落了一小片光影。他就在这片光亮里,眼睛垂下来,手指不自觉地捻着书页。刘昊然看着,仿佛是看着他成了黑暗里唯一的一处亮。


值得去飞蛾扑火的一处。


 


“这么急着走?”董子健问,手里正握着支笔,勾画一个句子。“我还准备在这里多呆两天。”


“有工作?”


“玩。”那人露出点孩子气的笑容,侧了身子过来,浸在昏暗里,被勾勒出好看的轮廓。“这几天我放假。”


“嚯。”刘昊然自然而然的赞叹:“我没这么好运气。还要进组拍戏,高能对我来说已经是放假了。”


窗外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他面对着的那面巨大的玻璃窗上蜿蜒着斑驳的雨痕。清冷的月光透进来,又被细碎的雨滴的影子揉成一副线条凌厉的抽象画。刘昊然的手臂被墙边的空调吹的发凉,董子健怕热,总是早早的就吹冷气。


他忽然又想喝酒了。


 


这天是《高能少年团》录制最后一期的晚上。刘昊然和董子健相继离开了聚会的饭局,在后者的房间里开着冷气呆着。两个人最终还是开了两听啤酒,冰的。拉环锋利的边缘沾了些许泡沫,当啷砸在茶几上。


窗外就是澳门的夜景。刘昊然歪着头,眼睛望着绵延着的鳞次栉比的高楼,又悄悄看一眼身边仰着头喝酒,喉结滚动的青年。


他想,如果有可能的话,他愿意用自己的眼睛作镜头,心保留底片,用温柔冲洗此景此景。


换句话说,他期盼永久保留这一幕。


 


2.


 


董子健躺在有着若有若无陈年气味儿的被褥上,望着头顶昏暗着嗞嗞响的白炽灯叹气:“您真是我们剧组的福星。”


刘昊然刚刚结束一通催他回去的电话,闻言颇为委屈:“我就一来探班的,探的还是你的班。你这剧组又偏,要不是顺路我才不来呢。”


董子健歪头看他一眼:“生气啦?”


刘昊然没说话,只是在床沿上坐下来,手指还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字。等过了半晌,他才侧脸对躺在床上昏昏欲睡的人说:


“小董,雨好像停了。”


“停了就停了呗。”


“小董,”刘昊然放下手机,“我想去看海。”


 


董子健跟着刘昊然走出屋子的时候,空气里的闷热粘稠的搅不开。扑面而来的风裹挟着湿热的热浪,把裸露在外的皮肤吹的发烫。


他想,估计自己是疯了才会答应。


小镇沿海,远眺可以望见几盏零星的灯塔,还有在水上飘飘荡荡的渔船上的灯。不注意还以为是几颗星星。头顶的夜色浓重,偶尔掠过几只有着宽大飞翼的飞鸟。蝉鸣声渐渐的弱下去,轻飘飘的消散在空气里。


雨是前一刻才停的,地面湿漉漉,湿意窜上来舔舐着他们的皮肤。这场暴雨已经下了一整天,洗刷了整个小镇的残存春意。董子健所在的剧组被逼着放了假,兴冲冲跑来想看师哥演戏的刘昊然也落了空,还被人戏称成剧组的吉祥物,“来了就来了,还送一天假期。”董子健戳戳他的脑门,“太客气了吧。”


刘昊然已经被他调侃的没了脾气,又想到自己也提前为了今天结束工作,实在没什么地方好去,索性就赖在这跟董子健呆在一起。


刘昊然吸吸鼻子:“怕是还要下雨。”


董子健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怎么越下越热了。”


两个人并肩走在布满小石子的水泥路上,被咸咸的海风灌了一嘴,从天灵盖热到脚底板。董子健懒懒散散的用手扇风,已经懒得再想他们俩有多荒唐——大半夜不在组里好好呆着,在又热又黑的夜里跑去看海。


他勉勉强强只能把身边的人看个大概轮廓,要真是到了海——真是到了的话,怕是分不清哪里是水哪里是海滩,一脚踩下去就能被呛着。他想着,随意踢了一脚路边的小石子,


两个人走着,大约是因为太热了,都没怎么说话。董子健走出十多米远才听见后面有人喊他:


“这位朋友,你走慢点,海就在前面,你走着走着没了怎么办。”


董子健回头,“你小心我待会掐你啊。”


刘昊然在不远处笑的见牙不见眼,欠揍的要命。他站在某户人家门口挂着的一盏灯下,身下被拉出很长很长的影子。手里举着一片不知道从哪里捡的芭蕉叶,还朝他挥手:


“小董,看我像不像火焰山那段的孙悟空?”


董子健翻个白眼:“我看你像个二傻子。”


刘昊然快步走过来,讨好的给他扇风。风仍是热的,还混着雨后草木的气味。董子健不说话了,眼睛望着前面不远处隐隐约约拍打岸边的浪花。


一阵阵轻柔的风拂过他的耳畔,他微微侧过脸,看着在微弱的月光下刘昊然模糊的却仍然好看的侧脸。他的背景是天空中无数的繁星,明明灭灭的发出淡淡的光。


星光清浅又柔和的包裹住他们,像是一层朦胧的薄纱。


 


两个人坐在海滩上,煞有介事的聊天。海边稍微凉快些,董子健就仰躺下去,眼睛望着漫天的繁星。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谈到学校寝室里时常罢工的空调,谈到深夜里也热火朝天香味勾人的夜市,也谈到未来。


董子健伸出手比划:“我就想吧,过了几年得转战幕后。自己当个老板,累了就自己给自己放假。”


刘昊然捧了一捧沙子,又让沙粒顺着指缝落下,在面前堆起一个小山丘。他撇撇嘴:“你还能不能有点出息。”


“怎么了?你才没出息呢。”董子健翻身起来,眼睛亮晶晶的望着他,“说不定到时候还得靠师哥罩着你。”


刘昊然讨饶:“是是是,肯定得师哥罩着我。”


他又去戳戳倒下去的人的肚子:“回去以后,咱俩一块去吃饭。吃顿好的。”


董子健眼皮一掀:“谁请?”


“你啊。”


董子健一巴掌打在刘昊然胳膊上:“你挺适合只吃饭不吃菜的。”


刘昊然笑嘻嘻的躺下来,枕着手臂看天空。小镇的夜空该是被那场大雨冲刷干净了,繁星镶嵌在夜色里,悄无声息的闪烁着,像一场时间凝固时的大雨。董子健听着一旁树丛里一声一声的蝉鸣,侧过头,能看见身旁人线条优美的侧脸。


他的心忽然在一片潮热中安稳下来,像是找到了停靠的岸。


 


他们一直呆到深夜。残缺的月隐入夜色中,将周围层层叠叠的云映亮,有了朦胧的轮廓。风一点点变凉了。刘昊然拍拍他:“走了,小董。”


两个人站起来,午夜的月光越发清冷了。影子拖了很长很长,又在尽头处相交。他们不顾身上粘腻的汗水,又朝着住所飞奔,留下一连串歪歪扭扭的脚印和嬉闹声。迎面的风渐渐参杂了冰凉的雨滴,落在皮肤上,激起一小片颤栗。


 


第二场大雨终于倾盆而下。


 


 


3.


 


董子健的手机响起来的时候,人正在偌大校园里的某条不知名的小路上。


“小董,你到了没?”刘昊然那边似乎很嘈杂,偶尔响起“我的衣服呢”的惊呼。董子健估摸着他是在化妆,心下更加焦急懊恼:“我……”


“怎么了?堵车了?”


“不是……”董子健在路上又走了几步,颇为茫然的面对两边在浓重夜色下黑黝黝的树林。对于已经同自己离开时大不一样的学校,他的所有记忆都如潮水般退去,偶尔在脑海内冒出的几个残缺不全的记忆也拼凑不起来,混乱不堪。已经是深秋的傍晚了,路上空无一人。“我好像迷路了……”


那头沉默了片刻,“……你真的是我师哥吗?”


“我七拐八拐的,真走错了……这人都是去看你们演出了吗?路上就我一个,问路都问不到。”


刘昊然叹气:“时间还够,你等着我。我来接你。”


 


已经成为这所大学里的大二学生,晋升为学长的刘昊然在前面走的熟门熟路,瘦削的背影被头顶一排亮着惨败灯光的路灯勾勒出并不柔软的线条。董子健跟在他后面快步地走,结果没料到他突然停下脚步,一头撞上去,鼻尖磕到对方坚硬的,骨骼凸起的脊背。


“怎么了?”


他揉揉鼻子:“幸好我是纯天然的。”


刘昊然抬腕看了看腕表,“时间快不够了,马上就得开场了,咱们绕近路吧。”


董子健心知肚明是自己理亏,来看师弟排的第一场话剧,结果能在自己母校迷路,连累着主演在临场时还穿梭在校园一到傍晚就鲜少有人的小路上。他点点头,被刘昊然拽着拐了方向,钻进路边大片在白天看来分外养眼的树林里。董子健望了望被郁郁葱葱的叶子簇拥着的小片天空,依稀瞥见了月亮的一角。柔和的月光难以穿透厚重的叶,导致他们只能借着微弱的光前进。细碎的枝叶偶尔碰到他的脸,剐蹭出轻微的疼痛。


“这里真的能通到艺术楼?”


刘昊然忙着用手臂撑起低矮的枝条,供董子健弯腰而过。他点点他的后脑勺,上面已然出了汗:“我骗你干嘛?”


董子健伸手制止了刘昊然想继续开路的举动,“你马上还表演呢,毁容了可怎么整。我没关系。”


刘昊然明白他是心有亏欠,即使嘴上不说,心里也过不去。只好顺着他的意,老老实实跟在他后面走。路并不长,他们很快就望见了不远处灯火辉煌的艺术楼,掩映在茂密的枝叶后。董子健松了口气,借着在昏暗中荧荧发光的腕表指针看出时间尚还算宽裕。他拨开最后一片挂着不少已经枯败叶子的枝条,落叶扑簌簌的飘下来,像一阵雨似的落了他一肩膀。一只手在下一刻伸过来,帮他拍了拍,带着适中的力道。董子健回头,“到了。”


刘昊然闻言小心翼翼的挪到他身边,笑嘻嘻的,“你看,我说很快吧。”说着就准备跳下高高的马路牙子,穿过马路到艺术楼里去。突然,他的手被拽住了,触到一片湿滑粘腻。


“我恐高。”


“啊?”


董子健的脸庞终于在路灯的映照下清晰了,显现出犹豫和畏惧来:“有矮一点的地方吗?”


刘昊然差点在心里骂半年以前觉得他师哥完美无缺将他奉若神明的自己是智障。


微微裹挟着凉意的风吹过来,吹动了天空的浮云。也许是遮住了月亮,天又更暗了些。他偏过头,正对上董子健一双可怜兮兮的眸子。澄澈的像一汪水,在暗沉的光线里也依然发亮。


认栽了。他想。


 


“来,我接着你。”


刘昊然轻巧的落地,回头仰着脸望着一脸犯难的董子健。他半张开双臂,放缓口气:“没什么的,真的,特低。”


董子健探出半只脚来,眼睛往下面一望,心里忐忑的像是脚踩在棉花上似的沉浮不定。他闭了闭眼睛,“这是为了艺术献身吧?”


“是是是,人民都能记着你。”刘昊然凑近一步,“小董,别害怕。”


董子健咬咬牙,以一个十分别扭的姿势跳下来,正好栽在刘昊然半个肩膀上。刘昊然颇为欣慰的捻捻他已经被汗湿的衣领:


“别蹭,我求你了。这西装是租的。”


 


董子健到后台的时候,刘昊然正在卸妆。之前一场急需爆发力的戏他完成的很完整,这会儿胸口还在起伏。汗水已经浸透了他贴身的一件白衬衫,额角都是密密匝匝的汗珠。


“我先声明啊,坏话可就别说了,”刘昊然捧起一捧水往脸上泼,话也说的含含糊糊,“我需要鼓励。”


“演的可好了,比我那时候强多了。”董子健从善如流的闭眼瞎吹,“下个影帝就是你了,等着你请我吃饭啊。”


“承您吉言承您吉言。”刘昊然强忍着笑意,猛地一起身把手指上的水甩到一旁的董子健身上。后者防不胜防,闪身也没有躲过零星的几滴水。


“我都夸你了,你就这么对待你师哥?”


“你不知道吗?泼水节可是有吉祥寓意的。礼尚往来嘛。”刘昊然脸上的无辜神情浑然天成,“我对你多好。”


陆陆续续有演员进来招呼刘昊然出去吃饭庆祝。刘昊然一边应和一边收拾化妆室里自己带来的东西,又去问董子健,你去不去吃?最近新的一家店,味道不错。


董子健摇摇头,扬了扬手指上挂着的车钥匙:“我待会回去了。”


他犹豫了半晌,又开口:“今天害你忙了大半天,对不起啊。”


刘昊然收拾外套的手顿了一下:“没事儿,这不是咱俩关系好么。”


董子健摇摇头:“最近事儿太多了,脑子都乱套了。过阵子师哥请你吃饭,高档餐厅。”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伸过来。上面大抵还沾着他掌心里的汗,在灯光下亮晶晶的。


是一支钢笔。


董子健拍拍他的肩膀,说那我走了啊。好好玩吧。想了想,又补一句。


“演的真挺好的。真话。”


刘昊然握住那支制作精良价格不菲的笔,很想开口说,别啊,都这么晚了。一块吃吧。


可到头来,他还是回了一句:“哎。你路上小心点啊,小董。”


 


董子健的身影隐没在渐渐关闭的门后。


刘昊然知道自己已经后悔了。


可是怎么办呢?他总是在后悔的。


总是在话音刚落时告诉自己:看,你瞧吧。你又做错了。


 


4.


 


董子健转了转面前的酒杯。澄澈的液体透亮着,散发出淡淡的香气。


张一山这回叫的是果啤,为的是桌上坐着的老幺。酒液从瓶子里倒进几只干净的玻璃杯里,鼓胀出厚厚的白沫。


录制结束后的聚餐总是极为放松。几个人凑了一个包厢,先是玩牌。张一山洗牌的手法熟练的被他们调侃为专业服务人员,手指上下翻飞的功夫就将手中两叠纸牌整理成一副。刚一放到桌上,董子健就迫不及待的伸手摸第一张。刘昊然常常笑他是“等不及要输”,董子健啧了一声,角度刁钻的踢了身旁的人一脚:


“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


刘昊然又伸头佯装要看他的牌,他敏捷的往后倒,倒到一旁正皱着眉咬着手指盘算着如何把手里的几张纸牌排列组合的王俊凯。小孩大叫一声:“哎哟!”然后费劲的匀出几根手指捏着他的衣领:“忙着呢,别捣乱啊子键哥。”


刘昊然趁机伸手挠了一把他暴露出来的腰,颇为感慨的捏一把:“你这重量级别选手别压着小凯,人还得发育呢。”


董子健货真价实情真意切的踹他一脚,挺身坐起来。分了神去望那人一脸不怀好意的笑,气就不打一处来。刘昊然这张脸回回在坑自己的时候表情最生动,鲜活的像抿了口蜜似的。他怀疑自己这点岌岌可危的年龄差越往后越没有威慑力,迟早有一天得被他逼着叫哥哥。


他怎么想都气不过,撂下牌去掐刘昊然的脖子。刘昊然嚷着师哥师哥你冷静,咱俩真是亲的师兄弟!董子健呸了一口,“合着你就这么欺负你师哥?”


刘昊然笑的喘不过气,头发折腾的乱蓬蓬,笑出的虎牙磕在唇瓣上。片刻后平静下来才讨好的勾勾他的手指:“这不是咱俩关系好吗。”


 


董子健突然就不生气了。


他在心里想,得了得了,太熟了。没什么好讲的。


总也是师哥的。


张一山在他背后喊:“好了吧,你俩恶不恶心。”又去招呼他们赶紧出牌。几个人哄闹起来,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董子健眨眨眼睛,余光瞥见刘昊然在冲自己笑。他瞪他一眼,撇过脸,又自己笑了。


他们吃吃喝喝,一直从下午两点闹到晚上八点多。各自念着明天还有工作,就说散了。董子健带走了最后一瓶没开封的果啤,追上走在前面的张一山。


“怎么着啊您,脸这么红,醉了?”


董子健用胳膊肘撞他:“你喝果啤才会醉呢。”


张一山问:“真没醉?那怎么忸怩的跟个大姑娘似的。”


“谁啊?”


“你知道我说的谁。”张一山用嘴努了努前面正和王俊凯交流高考经历的刘昊然,“这么久都不捅破窗户纸,你俩其中不会真有个二傻子吧。”


董子健愣了,没想到话题会转到这上面来。


他想起了很久以前两个人一起看的那片海。想起了那个夜晚里他闭眼跳下时内心的安稳和坦然。又想起那么多次两个人对未来的憧憬,那里面都有彼此的位置。


谁又能不懂呢?


他沉默了片刻,说:“我们俩谁都没打算更进一步,哪有什么窗户纸?”


“我们俩隔的是玻璃,还得是钢化的。彼此都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但谁都别往上撞,根本回不了头。”


“就这样了,都是朋友,挺好的。”


他把手里的果啤塞到张一山的手上:“今朝有酒今朝醉。”他弯了弯眼睛,有些醉了的憨态,“替我喝掉吧,一山。”


 


董子健走出酒店电梯时打电话给助理:“我想在澳门玩几天。”


助理的声音高起来:“老板,你明天还有一个杂……”


“推了。”董子健一边说一边掏出房卡,“我在这里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


“工作吗?”


“不。我在情感上大病初愈了,需要调养。”


房卡落进卡槽里。滴的一声,灯亮了。


 


5.


 


董子健在看见流星的那一刻,点开了微信里刘昊然的头像。


 


6.


 


刘昊然被董子健晃醒的时候,下意识看了眼墙壁上的挂钟。


距离他迷迷糊糊窝在椅子里睡去的时刻只过去了四十分钟,他却感觉睡了很久,浑身都酸痛。“怎么了?”他开口问,嗓子沙哑的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董子健手里还抓着书,另一只手指向窗外:“昊然,烟花。”


他揉了揉眼睛,向前望去。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了,澳门的夜景清晰的在他眼前铺陈开来。浓重的夜色里只能看见零星几颗星星,更多的则被窜到天空中炸开的烟火所产生的烟雾遮盖了光辉。明亮的烟火拖着长长的尾巴,在天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又渐渐的消散了。即便是夜晚,天空也亮如白昼,在四散的光亮中被分成了两个色调。明亮的那一片掉进了刘昊然的眼睛里,使得他望着,不知怎么的想流泪。


他想起几个月前,几张流星的照片从他师哥那儿传到自己手机上。后面又紧跟着一句话:


“就算是转瞬即逝,我也能在心里记一辈子。”


 


他突然没头没脑的跟董子健说:小董,要是你当了导演,我就想拍一辈子戏,跟你合作。


董子健问:真的?


他点点头,说,真的。


 


刘昊然想,他们俩终究还是能称得上一句一辈子。


 


END


 


 


结尾想了很久,其实意思就是他们会永远是朋友。


完全没有写出我当初想象的那种感觉,毛毛躁躁,算是个非常不成熟的实验品吧,感谢阅读到这里的你。


写完的时候窗外面一如既往还在下雨,看了天气预报,这是近期最后一场雨,接下来都是艳阳天。赶在最炎热的时刻之前写完这篇,我心里就没什么遗憾了。


谢谢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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